第(2/3)页 陈稚鱼闻言,忙起身福了一礼:“谢婆母体谅。” 陆夫人摆摆手,目光落回案上账本,指尖在纸页上轻轻一点,似是漫不经心,却已将这事记下了。 阿琳的事暂歇,陆夫人眉间愁绪却未散,话锋一转,便落到府中姑娘们的婚事上。 “年关将近,各家走动勤了,原是相看的好时候。”她指尖摩挲着茶盏沿,“茵儿的事,大体是定了,只等宫里那边松口,无需有什么变动。” 话至此,她话锋陡沉,目光落在窗外寒梅上:“眼下最急的是萱儿,陆家嫁女,茵儿已是天定的贵胄,若萱儿再攀高枝,反倒扎眼。我私心想着,不如寻个稳妥人家,平安度日便好。” 陈稚鱼闻言,心中透亮——陆夫人已经是明着告诉自己,她要为陆萱寻个寻常些的婆家。 她沉吟片刻,轻声道:“姐妹俩年岁相差不远,若婚事落差太大,怕是……对萱儿不公。” 话音刚落,陆夫人脸色稍有些沉凝,搁下茶盏的力道重了几分:“公不公,也得看命数。陆家的姑娘,总不能个个都往那风口浪尖上站。” 暖阁里的熏香似也滞了滞,陈稚鱼见她不快,便不再多言,只垂眸看着膝上裙摆,默然无语。 话出口,陆夫人见陈稚鱼垂眸不语,也觉方才话里带了偏私,沉默片刻,竟难得解释起来:“你当知,陆家遭圣上敲打。如今茵儿的婚事已是险招,若萱儿再往高处去,岂不是火上浇油?” 她指尖在暖炉上轻轻点着,语气缓了几分:“高门女低嫁,看似委屈,实则安稳。有陆家在,谁敢轻慢了她?这般权衡,已是顾全了姐妹俩的周全,算得公平了。” 陈稚鱼抬眸,见婆母眼底藏着几分无奈,便知这是深思熟虑后的盘算。 皇家跟前,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,陆夫人的考量,原是为了整个陆家的安稳。她轻轻颔首:“婆母思虑深远,儿媳明白了。” 陆夫人这才松了神色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暖阁里的气氛又缓和下来,只那窗外的寒梅,似还凝着化不开的霜气。 陈稚鱼暗自叹了一声,不知该怎么说好,当真公平吗?这二字用在那姐妹两人身上,对谁都没有真正的公平公正上。 明知天家难嫁,偏要不谙世事的录音,迎难而上,也明知陆萱为庶出,作为亲长,虽没亏待过她,可在人生大事上,被牺牲的也只有她。 不过她倒是认同那一句,有一个得力的娘家,即便她嫁一个普通的婆家,也断不会吃夹生饭。 只是这件事终究也要看陆萱怎么想,她是个有追求和想法的姑娘,如今这般,于她而言,也是事与愿违了。 陆夫人接着说道:“年关将近,我会很忙,与你说这些事,便是想告诉你,萱儿的事我打算交给你去办,届时会有几个学子、书生、进士到府中来拜见,你可帮萱儿掌掌眼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