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兀自欢喜着,丝毫不觉身后那道看着她行动轨迹而黑沉下来的眼神。 苏绾才往看台方向挪了几步,那边陆曜已先瞧着了。 他目力本就好,又时时留意着周遭动静,当下便轻轻拍了拍身侧陈稚鱼的腰,温声提醒:“有人寻你。” 陈稚鱼顺着他目光望去,只见一个姑娘家扶着侍女的手,一瘸一拐地朝这边来,脸上却满是爽朗笑意,不见半分狼狈。 她虽与这姑娘素未谋面,却也认出是方才蹴鞠场上不慎受伤的那位——方才赛场骚乱时,她还曾远远瞥见一眼。 此刻见对方特意寻来,陈稚鱼便起身相迎,唇边噙着温和笑意,客气招呼道:“姑娘请坐,看你步履不便,可是腿伤还疼?” 这一幕落在台下,恰好撞上女子蹴鞠队中场休息的空当。 姑娘们围在一处歇脚,目光本就往高台上瞟,见苏绾径直去找陈稚鱼,顿时便有了议论声。 “哼,这苏绾倒会找时机,伤了腿不知好生歇息,巴巴地瘸着腿去那么远找人侯夫人,可不是瞧着人家风光,想攀附吗?”一个穿青布劲装的姑娘撇着嘴,语气里满是酸意。 旁边有人听了这话,立刻反驳:“你这话就偏颇了!苏绾性子素来直爽,从前侯夫人名声不好时,她还曾站出来说过公道话,哪里是趋炎附势之人?今日不过是去打声招呼,犯得着这般嚼舌根?” “打招呼?认识吗就打招呼?我看啊,怕是想借着伤博同情,好让侯夫人记着她的好吧!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。 “你自己心思不单纯,又何苦这样去挖苦人家?甭说是苏绾了,我若是胆子大,我也想去和人家打个招呼,而不是坐在这里净说些酸话!” 细碎的议论声飘进恭华耳中,她指尖悄悄攥紧了腰间的绢帕。 先前见苏绾朝看台走去时,她就隐约猜到了什么——而见见那人能轻易走到陈稚鱼面前,能让陈稚鱼起身相迎,心底竟隐隐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。 可此刻听着身后这些人乱嚼舌根,那点滞涩又化作了不悦。 她按捺不住,缓缓转过头,目光掠过那几个嚼舌根的姑娘。眉梢微蹙间,眼底似蒙了层薄霜,不似发怒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冷意,仿佛在无声斥责她们不该这般曲解旁人。 那几个正说得热闹的姑娘,对上她的目光,顿时像被掐住了话头,讪讪地闭了嘴,再不敢多言一句。 恭华那一眼扫过,虽未出声,却比寻常斥责更有分量。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几人,像是被晨露打蔫的花,瞬间没了声响,只敢垂着头捻着衣角,连余光都不敢再往她这边瞟。 有个方才说得最起劲的姑娘,指尖还僵在半空,此刻却悄悄蜷了蜷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,显然是被那冷意逼得慌了神。 周遭原本凑着听热闹的队员,也纷纷别过脸去,或整理裙摆,或假意谈论场上赛事,生怕被牵扯进这尴尬里。 第(2/3)页